纱布(3 / 4)

血珠来。

“对不起哥哥,我刚才,我刚才不应该哭的,哥哥,哥哥……”

她语无伦次,那么大,那么厚的碎片让哥哥流血了,哥哥一定疼死了。

梁润到处找消毒水,找棉签,小小的房间里她忙的满头大汗,除了角落里的几卷卫生纸,什么也没有。

梁温安慰她,我没事,不疼的。

怎么可能不疼呢,都流血了,梁温拽了两张纸盖在伤口上,转身出去,梁润跟着她一刻也不离开。

“哥哥去哪,我也去,哥哥,哥哥……”

她又开始叫哥哥了,梁温对此倒是受用,看着妹妹粉白的唇齿间吐出两个音节,重复着跟随在他的身后,围着自己打转,梁温心中的满足感涨溢着,手臂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。

然而忽略仅一瞬,梁润看着药水涂抹在他的手臂上,鲜红的血渍被涂掉,伤口暴露在空气中,密密麻麻的红点直冲神经。

她攥紧了梁温的手,“哥哥不疼了,哥哥不疼。”

大夫一边上药一边问,“你爸又打你了?”

语气平和得甚至如同陈述,梁温只是点头,那栋楼里见点血不算什么怪事。

梁润靠在他肩膀上,悄悄的掉眼泪,梁温读懂她的情绪,小心抹去妹妹脸上的泪水,让她情绪大起大伏,仿佛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错。

“我没事,不疼了。”

梁润不信,低头盯着他的伤口,棕色的药水染在皮肤上,“真的不疼了吗?”

他点头,“真的,我不疼了。”

梁润半信半疑,玻璃扎在肉里,那么深,肯定疼啊。

梁温手臂上裹着纱布,大夫说每天都得换药,二人带着纱布和药水,在街上慢悠悠的往家走。

这不是他第一次挨打了,梁润给梁温换药也不下十次了。

路过小摊子,一群人坐在矮凳上,梁润数了数,桌子上有六七个酒瓶子。

她顿时将这些人拉进黑名单,就好像喝酒会打人的父亲一样,他们说不定也会发疯,会在酒后乱打人。

梁温低头,梁润紧张兮兮的问他,“哥哥,你也会喝酒吗?”

他否认了,我不喝酒,但我会喝。

你会喝?什么时候学会的?

梁温一笑,成年的时候。

成年?你成年居然学喝酒了?

看她惊愕又带着点微微的怒气,梁温有些无奈,“只是几口而已,我不喝酒的,对身体不好。”

梁润堪堪放下心,实际上梁温的每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,比如当她指着墙画上对称的两个小孩子,问他,我要是有了孩子,也会这么可爱吗?

后来梁温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,那张墙画在父亲生气的时候被他撕掉了,梁润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声音,“嘶啦”一声,心惊肉跳。

不记得父亲摔打了多少东西,梁润有些不敢回家了,她站在门口,拉着梁温的手晃,“哥哥,我们回来这么晚,爸爸会不会生气啊?”

梁温说,不会的,爸爸生气还有我呢,别害怕。

他越是安慰,梁润的心在嗓子眼越是不下去,门推开后,明明一个人也没有,她仍旧记得父亲面目狰狞的样子。

“明天你要上学,我去放水,你洗洗澡,好好睡觉,等我下午的时候去接你。”

梁温给他放水,很大的一个盆,梁润坐进去正好。

她脱了衣服,即便是夏天梁温依旧放了热水,热气上涨,热水漫过她的下身,梁温走进来,看见她被烫成粉红色的肉丸。

“热吗?”

他伸手进去,试了水温,顿时在心中骂自己,凉水加的太少。

梁润脸也一片通红,被他一把抱起,突如其来的冷气让她下意识在梁温怀里蜷缩起来,哼唧两声,两手环着他。

“我怎么给你放了这么烫的水,”梁温一遍遍探水温,梁润在他身旁,一只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,捏捏他头发,抓抓他脖子。

“……又乱动了,来,现在试试,看看还烫吗?”

梁润抬起腿走进水里,两只眼睛顿时亮了,不用她说梁温也知道她的舒服。

手捧起水淋在她后背上,光洁雪白的皮肤,他的手在上面来回几下,立刻发红了。

“疼吗?”

小姑娘摇头,不疼,看着一双手在来到身前,肤色比自己深沉一些,梁润对此好奇,抓着他的手贴在胸上,滚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弓起背。

梁温几乎被瞬间击中神经,那一刻他明白妹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,或许只有父亲仍旧当她是孩子,而不是女子。

他想抽回手,可是梁润抓得紧,不肯松手,她一次次的用手心做器皿,盛水湿润他的手背。

“哥哥,你伤口不能碰水的,你不是说伤口碰水好的慢吗?”

梁温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,许是她记错了,梁润抬起他的手,吹了吹他裹着纱布的部分,问他疼不疼。

他心口不一了,梁温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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